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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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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“雙手抱頭,舉起手來!”

白發紫眼睛在人群中尤為顯眼,衣服上的領子高到已經把嘴遮住了,哥譚當地人習以為常地蹲下,只有他似乎有些迷茫,翹起的一小撮頭發打了個問號。

劫銀行就算了,怎麽還劫飛機場呢?

狗卷棘在三天前就已經投放到了哥譚,林越還美名其曰:

“體驗一下哥譚的鄉土人情”。

不過一番體驗下來,確實特產不少。

初到哥譚被司機大叔宰了,下車以後發現手機丟車上了。走了兩步又撞上了□□交火現場,一顆巨大的紅棗頭騎著機車飛馳而過,濺了狗卷棘一身汙水。

可謂倒黴至極了。

好不容易走到酒店,一摸兜發現他錢包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,光禿禿的兜裏什麽都不剩,只剩下一行李箱日用品和制服,常服都沒幾件。

‘我總不能淪落到去買校服的地步吧…’

雖然因為術式的原因,日常生活中無法開口說出有意義的話語,但狗卷棘其實是一個內心很歡脫,喜歡玩點小惡作劇的男子高中生。

最後還是因為一個老板看他實在太可憐了,勉強收下了他,不過要洗盤子來抵債。

‘憂太怎麽還不來?’狗卷棘的手機械地刷著盤子,眼睛裏的光芒被磨平,‘無盡的盤子,何日方休啊。’

終於挨到丟手機前,林越說的乙骨憂太來哥譚的時間時,狗卷棘終於感覺自己要活過來了。

終於不用刷盤子了嗚嗚嗚嗚嗚,好同期,不用你回收我,我自己找你去。

明明只刷了三天盤子,但狗卷棘這輩子都不想再多刷一個了。



“餵,外來的小子,讓你抱頭蹲下沒聽見?”其中一個綁匪一眼就看出來狗卷棘不是哥譚人,用槍眼狠狠地鉆了鉆他的腦袋,戳的狗卷的腦袋生疼。

“蹲下!”

現在也沒什麽別的辦法,狗卷棘只好蹲了下來。

其實他來到機場的原因不止有想要自己趕緊被收回的原因,這個機場本身也有問題。

狗卷棘在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機場不太對勁的氣場,裏面好像藏著什麽東西。

綁匪拎了出來了幾個不太淡定的市民,拽出來的人質大多情緒很激動,身體甚至是顫抖的。

“嘖,看什麽看?!”

“在看下次就是你!”拿槍懟他的那個綁匪很輕蔑地上下掃視了他半天,發現狗卷棘確實不怎麽害怕,綁匪的表情逐漸不爽了起來。

“還拿衣服遮臉呢?”綁匪拽下衣領的力道有些大,狗卷棘差點忍不住一拳錘回去。

漂亮又秀氣的臉暴露在外,水晶一樣的紫色眼睛一眨一眨,似乎在說著話。視線下移,小巧精致的唇邊,不知名形狀的紋身排列在嘴的兩邊,本來乖乖牌的長相配上黑色的咒紋,看起來莫名的色/情。

“木魚花!”綁匪沒明白他說了個什麽,可狗卷棘語氣裏的驚訝與拒絕之意卻不難懂,“鰹魚幹!”

看給孩子急的,一下說出兩個表示否定和拒絕的詞了。

“你他媽說什麽鬼話呢?”

聯想到嘴邊的不明紋身,以及狗卷棘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嫩很多的臉,綁匪突然大笑了起來,“你不會再玩什麽封印游戲吧,把嘴封印只能說特定的話?”

綁匪被自己所說的中二游戲給逗笑了,捂住腰低著上半身笑著,槍口也隨著手低下去。



“睡吧。”

放松警惕的綁匪突然安靜下來,身體一軟,緩緩倒在地上。

狗卷棘看向和他蹲在一起的哥譚市民,試圖記住他們的樣貌。還好他當時找了個角落蹲下了,不然他可能記不全人。

其餘的哥譚市民還蹲在原地,甚至沒有擡頭看狗卷棘,只有一個有個半大的孩子好奇地望了了一眼狗卷棘,但迅速被身邊的母親察覺到,一巴掌將他的頭按了下去。

“大芥?”狗卷棘用飯團語表示了關懷。

“不不不,我們沒看清你的臉!”那位母親本來緊咬的下唇,此刻嗚咽的哭喊聲斷斷續續的,“不…放過我的孩子。”

狗卷棘:呆…呆腳布?

“木魚花!”(不是這個意思!)

‘有沒有可能,’狗卷棘自從將一年級那頭看起來很兇的刺猬頭留長,變成順毛小蘑菇以後,就再沒有此番誤會了,沒想到今天又重演了。

‘我只是確認一下,方便我一會找你們定下束縛。’

‘我不是壞人啊啊啊啊啊!’

正當僵持之際,剛剛聚集起來的人堆突然哭喊起來,人群的哀嚎聲尖銳地刺破空氣。狗卷棘距離那裏有些距離,卻好像已經感覺到了鋪面而來的負面情緒。

“金槍魚蛋黃醬(註意安全),明太子(這裏危險)。”丟給原地的哥譚市民兩句飯團語,狗卷棘就迅速半蹲著,向哭喊的人群靠攏了。

越是靠近,越是心驚。

不知道從哪裏滲透出來的咒力縈繞其中,只有一點點,但足夠引起狗卷棘警惕。

“蝙蝠俠怎麽還不來…”旁邊的一位大叔喃喃自語道,“羅賓、紅羅賓…誰來都好。”

“紅頭罩也行啊。”

周圍一圈人都聽見了他聲音不算低的祈求聲,唯一靠他比較近狗卷棘此刻也沒註意他,而是直直地看向推至中心的鐵質箱子,似乎是從飛機場的角落裏推出來的。

‘找到了。’

剛準備上前時,狗卷棘又想起哥譚的義警大多都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,這點對比覆仇者聯盟大不相同。

‘那我也蒙一下?’

環顧四周,狗卷棘的視線停留在身旁抱怨蒙面義警的大叔脖子上,墨跡插在上衣的兜裏,脖子上還套著一個綠格圍巾。

‘抱歉了,到時候會讓憂太賠你錢的。’

一陣白色的風襲過,大叔的脖子空無一物。

“啊啊啊啊,”身邊的白發少年不見蹤影,只留下大叔在原地崩潰大叫,“我再也不來哥譚了!”

哥譚痛失旅游KPI(doge)



其實大叔念叨的那些蝙蝠系義警,是有人在現場的。

並且距離綁匪超近。

‘咒靈?’紅羅賓此刻易容成了一個金發的青年,沒有感情全是演技的眼淚在臉上縱橫著,‘跟上次實驗室裏的感覺一樣呢。’

人質的聲音有些嘈雜,帶頭的那個綁匪不知道在確認著什麽,閑庭信步般,一個個從人質面前走過,又突然發聲道:

“把第一個先扔進去吧。”

提姆低垂的視線只能看見他的小腿部分,慢悠悠的腳步和前面的淒慘哭聲似乎割裂開來。那雙鞋停下了,停在了提姆的面前。

“你,把頭擡起來。”

‘糟糕,’提姆懷疑是易容的有些部分讓眼淚融掉了,‘蝙蝠俠怎麽還不來啊可惡。’

“嗡——”

“放下(Putdown.)”



機車的轟鳴聲與清透的少年音一並響起,給人一種機油混汽水的感覺。

紅頭罩直接騎著他心愛的機車闖了進來,在光滑的候機室裏騎車,發出的聲音並不怎麽好聽,身側的哥譚市民則是很知趣的避開了他騎車的線路。

紅頭罩一把撈起半跪在地上的提姆,將他的視線一下拉高了起來。

此刻提姆才看見剛剛另一道聲音的主人,綠格子圍巾歪七扭八的披在身上,眼睛用一個在他臉上略顯大的墨鏡遮住,下半張臉被高高的衣領遮住,不過看身量應該歲數不大的樣子。

“游行者?”提姆放小聲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,引的紅頭罩和對面的綠格子都看了他一眼。

“Don'tmove.”(不準動。)

“wh…”

紅頭罩剛想問候對面一句‘你他媽哪位?’,卻在張嘴時發現自己根本驅動不了自己的嘴部肌肉。

‘又他媽是超能力者?還是個蒙面的?’傑森·陶德,aka紅頭罩,曾經的二代羅賓,現任哥譚□□的一哥(霧)此刻暴躁的可以生吞黑面具。

他並不是對超能力人群有意見,他是平等的對每一個蒙面人士有意見。

雖然狗卷棘這個面蒙的很走心,但是也被紅頭罩當成了即將出道的信號,更別說紅羅賓剛剛脫口而出了一個代號一樣的名字。

再加上他現在無差別的讓身邊的人定在原地,紅頭罩有理由懷疑他是個反英雄或者反派預備役。

狗卷棘將那個不明材質的箱子打開,外洩的咒力噴湧而出。

‘還好,’狗卷棘懸著的心放下大半,‘只是二級。’

醜陋的咒靈長的像是被火燒過一樣,傑森在箱子打開的那一刻,感覺自己的眼睛被汙染了,移開視線卻忍不住又回眸撇了一眼。

他前些日子天在哥譚街上見到這一堆破東西的時候,還以為是自己出幻覺了,甚至還懷疑是哪個反派的陰謀,暗地裏調查了好久。

“吃東西…”咒靈的聲音不大,但極具穿透力。

“好餓,我要…吃東西…”

咒靈的語速很緩慢,但出手的速度很快,厲鬼一樣的長指甲抓向狗卷棘,俯沖的身體甚至留下了殘影。

不過好在狗卷棘的體術還不錯,輕松閃身躲過它的攻擊,右手抓住它的手腕,使力將二級咒靈甩到地上。

“爆、炸、吧——!”

爆炸是一種別樣的煙花,但此刻它不代表任何浪漫。

僅僅只是毀滅。



‘言靈類的超能力者。’

第一次有待觀察,可這是第二次,足夠傑森確定下來狗卷棘的能力,‘那這個…這攤惡心的東西是什麽?’

咒靈的表皮與紫色的不詳之血爆裂開來,本來被拖到反光的地板上覆蓋著骯臟,黏黏的糊狀物看起來像嘔吐物一樣令人反胃。

還蹲著的哥譚市民、一同定在原地的綁匪與義警們,和現場唯一自由活動的狗卷棘,組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。

本來被恐懼籠罩的機場在此刻寂靜下來。

狗卷棘望向攬著易容提姆的紅頭罩,思考再三,手指沾上一點咒靈的血,有些嫌棄卻又沒有其他辦法,蹲在一塊相對幹凈的瓷板前。

絲毫忘記考慮這樣會有什麽樣的後果,狗卷棘虔誠地,一筆一劃地寫下了那個名字:

“PhantomParader.”

所以快來回收我吧,憂太。

我已經迫不及待成為游行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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